初夏五月,6点半左右的天已经开始放亮,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建水县南庄镇,坝子里排列整齐的葡萄大棚一眼望不到边。与此对应的是村道路两侧,鳞次栉比的别墅洋房映入眼帘。这里是建水县最大的葡萄生产基地。

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,这里都是葡萄的重要产地,这里出产的夏黑葡萄远销国内外。但在近6、7年时间里,这里成为了国内品质最高的“阳光玫瑰”产地。几天前,这里的“阳光玫瑰”已经开始陆续开园上市。

对于新农人田野来说,今年显得格外忙碌。最近几天,因为自己的产品加入了聚划算百亿补贴,这几天他每天出的“阳光玫瑰”都在万斤左右,这个数据会在6月初到达顶峰,据他估计,那时候的日均出货量将在五六万斤。更难能可贵的是,在“阳光玫瑰”种植面积疯狂增加、单价连年下降的情况下,这里的“阳光玫瑰”因出色的品质,卖价一直坚挺在80元/公斤左右。

早上7时许,果农们已经在大棚里忙碌开来,这里南庄镇流传着这样一句话“剪刀一响,黄金万两”。对忙碌了一上午的果农来说,他们的内心比一串串绿莹莹的“阳光玫瑰”还要更甜,一整个上午,果园门口来来往往聚集了前来收葡萄的三轮车、货车,满载着新上市的“阳光玫瑰”。

如今,一二线的年轻女性成为“阳光玫瑰”的主要消费人群,而它以自己独特的香味和口感征服着越来越多的消费者。诸多电商平台,也争相为“阳光玫瑰”投入资金和资源。就在几天之前,聚划算百亿补贴就宣布了针对5月应季水果阳光玫瑰进行补贴,将原价约70元/斤的“阳光玫瑰”降到了50元/斤左右,并承包补贴云南3000亩阳光玫瑰,与云南政府合作落地承包签约仪式。

对这里的新农人来说,像“阳光玫瑰”这样贵族水果,补贴后的平民价就意味着更广阔的市场。

“阳光玫瑰”跌落神坛?

无论是口感还是身价来看,“阳光玫瑰”可以称得上是王者。但“阳光玫瑰”其实在15年前才在日本正式面世。

2006年,日本的科学家先是亚历山大麝香葡萄与司特本葡萄嫁接,创造出名为“安芸津21号”的新品种,之后再将其与白南葡萄配搭,就变成了我们现在所说的“阳光玫瑰”。相比其他葡萄,阳光玫瑰的特色和标签很明显,大粒、脆肉、高糖、淡香并且还耐储运。

问世之初,这种葡萄在日本一串售价曾高达500元人民币,平均一颗10元。2010年,我国开始引进阳光玫瑰,直到2015年前后,这种葡萄才逐渐走进大众视野。刚开始进入超市时售价一度在300元一斤,后来随着产量增加价格略有下降,不过也在每斤百元徘徊,也让阳光玫瑰冠以“青提中的爱马仕”之名。

不过在高利润的驱使下,越来越多的农户开始种植阳光玫瑰,价格下降的同时,越来越多的人品尝到这一香味独特的葡萄,却也埋下了些许隐患。

2017年,上海的林女士就接触了国产的“阳光玫瑰”,早年在日本留学的她,在日本就曾感受过“阳光玫瑰”的与众不同。皮薄、甜度高,还有那种特别的玫瑰回香,“刚开始接触国产‘阳光玫瑰’,我觉得和日本的有8成的相似度,香味算比较正宗。”

“不过最近几年葡萄的质量变得不稳定,尤其是买了一些便宜的‘阳光玫瑰’后,品尝起来就像是充水了一样,价格下来了,品质也下来了。”在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到“阳光玫瑰”之后,林女士的结论也有了变化。

而在林女士的态度变化背后,是“阳光玫瑰”疯涨的种植面积。据官方数据显示,目前全国“阳光玫瑰”的种植面积已高达80万亩,而在2016年全国仅有几万亩,种植范围从最先引进的浙江、云南地区,扩散到全国近10个省,到销售旺季,“阳光玫瑰”的价格甚至跌至十几元每斤。

造成这种后果的是,“阳光玫瑰”种植技术与质量的参差不齐。据悉,阳光玫瑰对土地的要求很严格,有的地区甚至需要全面改土,换成有机质含量高的土壤。另外,还要保障大肥大水,这种葡萄需要的水量和肥料量比普通葡萄要多一倍。就种植初期而言,每种植一亩“阳光玫瑰”的投入,要比中其他葡萄高出至少一倍以上。

阳光玫瑰还需要特殊管理,在业内也被成为“疏果疏花”,即种植中需要刻意修枝、修花,果穗需要整穗,最好呈竖立的形状,这样的成果卖相好、品质也好。另外,还要给葡萄做无核处理。

“我们在考察的时候就发现,许多地方的果农下不去手。剪掉枝和花,意味着减产。甚至有人反问我,都是拿来卖钱的为什么要剪掉。”新农人傅熙明表示,“为了能保证每串葡萄的甜度和质量符合标准,需要对每串“阳光玫瑰”进行修剪,一串上有多少颗葡萄都需要精确保证。如果任其自然生长的话,太多的颗粒会对品质有影响,甚至整串葡萄都会变成废果。”

“近几年市场上都教训告诉我,光注重‘阳光玫瑰’的产量是不行的,品质才是这个品种的核心,大家也开始慢慢注重规范化种植。”他表示。

云南葡萄园的“阳光与玫瑰”

在部分种植省市“阳光玫瑰”的售价暴跌时,云南的“阳光玫瑰”价格却异常坚挺,平均每公斤的价格一直维持在80元左右。这源自于云南适宜的气候、土壤环境、专业的种植技术以及规范化的管理。

在日本,冈山县产的优质阳光玫瑰才有资格被称为“晴王”,而国内的最接近“晴王”品质的葡萄,就在云南。

“虽然云南是最早种植阳光玫瑰的地区,但从单亩产量来看,这里一直很稳定。”傅熙明表示,“举个例子,云南的阳光玫瑰每亩产量平均在1.5吨左右,但是在其他地区,这个数据在3-5吨。”

在产量稳定的背后,是云南对于“阳光玫瑰”规范化的管理。

甘鹏飞是建水县的一农业农场主。2017年,甘鹏飞听说附近的农场主,依靠40亩“阳光玫瑰”卖出了700多万,他狠了狠心,把自家的几百亩夏黑葡萄全部换成了阳光玫瑰。目前,他经营着360亩的阳光玫瑰,年总产量约500吨,年销量4000万元。

“现在我们这里有46个长工,旺季我们还会额外聘请更多的采摘工人。”甘鹏飞表示,“我们这里的果农都经过专业培训,并和日本的教授进行交流,学习苗种嫁接、疏果疏花、施肥打药等技术。”

对甘鹏飞来说,这样的投入是一次“双赢”。“果农的的工资,从种植夏黑的80元/天,一跃涨到了150元/天,而我们的价格和品质一直非常稳定。”

和甘鹏飞类似,把总部设在建水的田野也在种植初期投入了充足的资金和时间。“以前种其他品种的葡萄的时候,每亩的投入大概在1万元左右,但是植阳光玫瑰时,每亩的投入超过了3万块。”田野表示,“并且我们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种植,因为一旦大规模种植,就做不到精细化管理。我们要把技术和管理先做到位,然后才能慢慢增量,不然就不能保持葡萄的良好品质。”

去年,田野的公司年营收达到了4亿元,而他95%的葡萄则是在周边的果农手中采购的。“前期我们就做了充足的准备,为农户提供种子、化肥、种植技术等等,他们学会了之后,自然能按照标准向我们提供高质量的葡萄。”田野表示。

在田野的带领下,建水县7个村庄的500个农民都得到了就业机会,人均的年收入超过50000元。

在新农人的带领下,当地的许多都村民成了“阳光玫瑰”的技术骨干,并向其他省市进行了“技术输出”。据悉,目前有数千名建水县的“金剪刀”在省外找到了疏果的工作,月人均工资上万元。

云南“阳光玫瑰”完善的种植和管理技术,成为了品质的保障,为了能把高质量的葡萄推向全国,新农人们也做着更多的努力。

贵族水果的平民记

“除了传统的线下市场,我们在近两年开始进行线上的尝试,目前我们线上的占比已经到达40-50%左右。”甘鹏飞表示,“和其他水果不太一样的是,同一批水果中,品质较好的水果才会走线上。因为物流对于葡萄的品质以及规格都是比较高的要求。”

对此,傅熙明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。“走线上的葡萄容易受到挤压,我们收完葡萄后,需要选择枝软、果硬的葡萄串进行再包装发货,不然葡萄很可能会被枝尖捅破。所以线上对于葡萄的品质更高。”

“从整体上说,相同品质的阳光玫瑰,线下要比线上贵了近30%左右,这部分溢价主要来自线下一二三级市场的层层加价,以及销售终端门店的租金等。”新农人田野表示。

对于“阳光玫瑰”的种植者来说,线上的市场是一块全新的蛋糕。而对电商平台来说,消费者通过线上购买不仅可以能买到更高品质的阳光玫瑰,也能实打实的收到实惠。

为了解决葡萄的快递环节,新农人们除了严格筛选果串,也在包装、运输过程中进行了创新,纸张包裹,充气包袋、冰带保鲜都被使用在阳光玫瑰的物流过程中。在中国物流业不断发展的当今,来自建水的阳光玫瑰已经能在48小时内送至国内的大部分地区。

而在进入物流环节前,葡萄们会在阴凉处降温,送到仓库进行0-3度的打冷处理。打冷后的葡萄既能保持鲜度和硬度,又不会掉粒。

除去物流环节之外,平台的补贴也是他们开始加码线上的重要原因。“补贴高品质的阳光玫瑰,有利于我们的整个产业,它能让更多的消费者品尝到这个葡萄品种的魅力。”甘鹏飞表示。在自己的产品被纳入聚划算百亿补贴之后,它的销量和营收有了显著提升。

“我们之前和盒马合作,让我们的阳光玫瑰提升了不少热度,按照现在热度持续发展下去的话,今年的体量在应该至少是2-3倍的增长。”傅熙明表示。

在电商的强大带动下,阳光玫瑰这个“青提中的爱马仕”品种,也成为了“贵族水果平民价”的典型之一。

根据聚划算百亿补贴相关负责人介绍,平台在分析相关市场数据后认为,像“阳光玫瑰”这样的“贵族水果”其实具有不小的市场,平台能做的事情,就是通过打造“时令补贴金”这种针对优质产品进行补贴的计划,培养用户习惯,从而倒逼种植端不断进行升级,最后达到“贵族水果平民价”的目标,满足消费者对于水果的进阶需求。

“为了实现产品的标准化和科学化管理,我们除了针对5月应季水果阳光玫瑰进行‘时令补贴金’的补贴之外,也将和云南政府进行合作,承包补贴3000亩葡萄园,以标准化进行种植。后续我们考虑会将这次的经验运用到更大的区域和水果品类上。”该负责人表示。

“理性说,我认为中国的‘阳光玫瑰’市场仍是处于初步的发展期,品质也和日本的有不小差距,但我认为,随着种植技术、管理等方面的不断提升,国内的高品质‘阳光玫瑰’理性价格区间会在20-25元/斤,这也是平台和果农应该去追逐的一个目标。”傅熙明说。